「你为何能来去自如地穿越国界?」「因为没人会想要看见我们(难民)。」叙利亚难民哈勒德家园遭炸毁,他与妹妹蜜莉安决定离乡,他们在逃亡过程中失散,哈勒德在一名善心人士帮助下潜入芬兰境内,他向芬兰政府提出政治庇护,经过审核,哈勒德获判遣返结果,不想返回叙利亚的他逃出收容所,遇见刚跟妻子离异的「金啤酒餐馆」老板维克斯通先生,在餐馆老板与员工的帮助下,哈勒德生活渐上轨道,并与失联多时的妹妹连络上,颠沛流离的生活,看来就要迎向光明…。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维持Aki Kaurismäki导演过往作品风格,剧情聚焦于小人物身上、不太张扬的情绪,喜怒哀乐都很节制、对白充满冷调幽默等;观赏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时,想着导演过往作品中的角色是不是难得落泪?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里,哈勒德亲人都在战火中丧命,妹妹又失散失联,当他跟移民局官员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时,完全没有落泪,仿佛习惯生活里避不开的惨事,哭哭啼啼也无法改变什么,不如就咬牙硬撑过日子吧;感觉看惯韩片的观众,观赏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应该会很挫折,明明要很催泪的时刻,导演硬是不放手让观众大哭一场,我喜欢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看似抽离戏剧渲染力,但不刻意操弄观众的怜悯与同情心,反而让人更专注于人与事件之上。「经营餐厅是门好生意,景气坏时,人们会过去喝一杯,景气好时,人们会喝得更多。」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的好看,在于希望与失望的交错进行,以为人生就要无望,忽然间出现转机,以为生活从此步入坦途,却又遭遇挫败,无法预知的命运,才是生活或精采或残酷的样貌;很喜欢片中的「金啤酒餐馆」,为改善业绩而转为经营寿司吧或Live音乐餐厅,一方面让人对维克斯通先生的半调子狂想哈哈大笑,一方面却也明白「金啤酒餐馆」其实就是「人生」的隐喻,生活就像场大型赌局(维克斯通先生开设餐馆前,不也先去赌场「豪赌」一把,哈勒德选择逃离家园与收容所,也是赌一把),我们只能不断尝试,有时输的一败涂地,有时押对宝,生活乍现转机。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一边让观众看到人的恶造成的困境:哈勒德的家破人亡、他与妹妹的失散、芬兰政府罔顾叙利亚严峻形势,硬要遣返难民的决定等,一边又在险恶环境中看见人的良善,无论是收容所伙伴与职员的暗中帮一把、金啤酒餐馆的老板与员工的热心帮助等,都让哈勒德的无望人生有了希望,电影看了半场,我想「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」,那个世界指的就是芬兰吧,然而电影结局突如其来的转折,又让我内心好受伤,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终究不是童话故事,没有让电影一路奔向光明未来,导演给了一个开放式结局,哈勒德遭狂热的芬兰解放军刺伤,他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同时代表着希望与失望的城市,哈勒德的未来会是如何、他应该能存活下来吧、如果他活下来了,世界是不是就更美好更有希望?那么更多如哈勒德的难民或是芬兰国家的游民们又该如何是好,他们能拥有如哈勒德般的好运气吗?原来,哈勒德也是个隐喻。希望在世界的另一端,希望为何只能存在「另一端」,而不是存在于我们生活之中(隐约觉得那暗指宗教信仰上的极乐世界,亦即不存在于现世)?逃离家园的哈勒德或是他的妹妹的生或死,很大程度地仰赖人们对待他们的方式,换句话说,我们(每一个人)就是「希望」的所在,我们对待难民或弱势族群或彼此的态度,共同决定世界的模样。而你而我,希望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?尽管Aki Kaurismäki导演的作品看的不算多,但看过的每一部视频都爱,爱他的怜悯与温柔、爱他的突梯幽默、爱它的剧场风格与光影、也爱他的演员们,《希望在世界另一端》除有老班底Sakari Kuosmanen、Ilkka Koivula和Kati Outinen(影后这次只有客串演出)等人一如过往的精准表演外,饰演哈勒德的Sherwan Haji,首次演出电影,就有让人信服的好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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